王乾荣
台湾艺人高先生近日在一场颁奖典礼上向观众打招呼时,说了句“大家晚上好”,被台湾一些人批评,说这是“大陆用语”,“晚安不用,偏偏要用晚上好”云云。高先生在脸书发文,开头照样写“晚上好”,还说“社会很单纯,复杂的是人”。有网友留言称,“我爸是山东人,我妈是江苏人,我是台湾出生,高哥,晚上好”。高回应,“我父亲上海人,母亲浙江人,我台湾出生,晚上好”。
嘿,“晚安”“晚上好”乃是同义词,都是美丽的汉语呀。
这事令我想起在台湾旅游时,遇到的男女老少台胞,人人操着不卷舌、不儿化的汉语普通话,音色纯美,绵软悦耳,感觉就像大陆南方人说的话,十分亲切。
逛台北书店,看到《台语好日子》这本书,翻阅,方知著者郑先生把汉语闽南语叫成了“台语”。闽南语虽然在台湾民间流行,但是全岛教育、出版等方面的书面语言,以及社交等场面上的语言,一般都用汉语普通话。台当局把汉语叫“华语”,他们又觉得“华语”通吃,对闽南语不公,所以要给闽南语“正名”。他们给闽南语起了个名,叫“台语”——是“台湾语言”的意思。
其实郑先生明说他书中的“台语”指“台湾闽南语”。闽南语是中国汉语七大方言之一,叫成“台湾闽南语”也还行,但是怎么会成为“台语”了呢?“闽”是福建简称,“闽南”即福建南部之谓。闽南语在中国叫闽南语,在马来西亚、新加坡也叫闽南语,犹如英语在英国叫英语,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也叫英语而不叫“马语”“新语”一样;为什么闽南语到了台湾就成了“台语”呢?“台语”这叫法是扭曲的和别有用心的——似乎闽南语不属于汉语方言之一,而成为另一种语言了。
放下闽南语不提。即说汉语在大陆和台湾的使用,于词汇,尤其是新名词等方面,也有所差异。这是历史和地域文化等多方面因素造成的,可以理解——但是汉语的基本性质不变。比如在传统词方面,“晚安”“晚上好”等祝福话,两岸都在用,分什么你我呢?在新名词方面,大陆的“航空飞船”,台湾叫“太空梭”,指的是一个意思,大陆人和台湾人也相互认知,不会以为这是两种东西。至于有的东西两岸各有叫法,如“凤梨”和“菠萝”,是汉语词汇丰富性的一种现象,没什么不好,也不存在或褒或贬的意思。台湾还有个怪词“le se”,指“垃圾”,据说发的是古音,我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,是不是“勒涩”?小小不言,这其实无所谓,两岸交流多了,自然就理解了。
汉语是世界上最古老、最独特的语言之一。汉语词汇爆表,可用多个词表示相同含义,相同的发音也可以存在不同的字或词,这使得汉语具有丰富的表达功能和多彩的文化特征。晚会上说一声“晚上好”,入睡前道一声“晚安”,都能给人以温馨感和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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